[53] 黑格尔:《精神现象学》,贺麟、王玖兴译,商务印书馆1979年第2版,第15页。
儒家社会注重个人与人之间的联系,基于圈层扩展的社会关系将己与群合为一体,从而发展了仁义礼智信的规范体系,它强调个体人之间的互信。从某种意义上讲,儒家社会所建立起的一整套社会规范体系,主要是来约束上位者的。

不过,民主主义自由却强调,在权力高度集中且不受其他力量制衡的古代社会,对君主或其他统治者的不信任是情有可原的。结果,西方社会中存在的那种权利之间的冲突性在儒家社会就大大地化解了,甚至还可以塑成共生共融的关系。显然,正是对这种耻的关注,一般人往往是尽量做到表面的无违而不管礼的内涵和精神。罗尔斯写道:在一个组织良好的社会中,除了保证问题使刑法成为必需之外,其它方面不再有对刑法的需要。同时,饿死事小,失节事大一语的提出者程颐,也是针对晚唐五代人欲横流以及贞操观念淡却的现实有感而发的。
贝拉米写道:一旦承认了这一点,那么就必须承认为自由主义打下普遍有效原则的基础的计划失败了。我们若不求自觉的道德生活则已。[64] 儒家源的观念出自《孟子·离娄下》:源泉混混,不舍昼夜、左右逢其原(源)。
这样的本体,王阳明称之为万物一体[54],本质上就是上文谈到过的海德格尔所说的传统哲学的存在者整体。这并非中国传统哲学的表达方式,后者之本乃是与末相对而言的,本–末关系所对应的是形而上者–形而下者的关系。当然,程教授所明确表达的并非海德格尔的路径,但它显然是与海德格尔路径相通的。注释: [①] 这四个方面的排列顺序,略异于程教授自己的排列。
……有如下几个方面的特征:其一,本体是天地万物存在和变化之最终的根源和依据。本文旨在通过评述据本开新,探索中国哲学现代化的方法论问题。

他说:在熊十力,所谓‘没有自体,只是指‘大用流行即变化无常之义,并无佛教‘呵毁之义。那么,何谓哲学?古今中外的说法莫衷一是。众所周知,20世纪的现代新儒学致力于儒家哲学的现代转型,其基本的方法论口号是返本开新。那么,这个绝待全体,其实就是海德格尔所归纳的传统本体论的存在者整体[18],以此来为形而下的存在者奠基。
我本人也是认同这一点的,故建构了生活儒学的变易本体论[⑨]。所以,哲学在讨论了本体以后,总不免要讨论主体和客体的问题。但我们也不能简单地说这是归宗为道家哲学。[13] 程志华:《河北大学哲学研究文存·程志华卷》,第92页。
这其实与西方哲学也是相通的,例如黑格尔讲的实体在本质上即是主体[53],也就是说,人作为形而下的实体是相对的主体、即相对的能动者,而本体作为形而上的实体是绝对的主体、即绝对的能动者,实质上也是一个总载体。现代新儒学的哲学建构亦如此,所以我曾说过:现代新儒学毕竟是一种形而上学的言说,因而毕竟错失了‘生活–存在的视域。

[51] 将本体视为天地万物的总的载体,这让人想起《易传》中的说法:地势,坤。将事实与价值这样的两厢对待的东西视为本体,这是可以讨论的。
[33] 安靖如把今天的广义进步儒学(Progressive Confucianism)分为两种:一种是双重承诺(dual commitment)的哲学、或称综合的儒家(Synthetic Confucians),例如安乐哲(Roger Ames)既承认美国实用主义哲学传统,又承认中国儒家哲学传统。程教授的书中收入了这个方面的论文13篇,涉及了哲学理论建构的许多方面。[50] 参见林安梧:《存有·意识与实践》,台北:东大图书股份有限公司1993年版。[12] 于是,熊十力毕竟归本儒家,因为以本心为本体正是儒家心学的本体论传统。[52] 不过,《易传》所讲的这个载体是说的君子之德。[19] 看起来程教授是在客观地归纳和叙述熊十力及现代新儒学的思想,其实不然。
[25] 程志华:《河北大学哲学研究文存·程志华卷》,自序,第2页。他提出据本开新,也正是对现代新儒学进行反思的结果。
至于牟宗三与海德格尔之争的实质,这是一个有待深入讨论的问题。[60] 这里至少有两点是可以讨论的: 其一,程教授以主体对应价值,以客体对应事实,这是一种独特的、迥异于通常理解的对应关系。
当然,根据程教授的观点,这两者是可以统一起来的:以中国哲学传统为本,必然以中国哲学传统本体论的本体为本,因为哲学之核心乃形而上学,而形而上学之核心乃本体论[37]。按照通常的理解,无论事实判断、还是价值判断,都是主体对客体的判断,即都是基于主–客关系的:如果说,形下意义的真理意味着主体(主观)符合客体(客观)的情况,那么,价值意味着客体符合主体的需要。
[27] 在程教授的书中,关于中国古代哲学研究部分,看来并没有关于本体论之本的专题研究。而我的生活儒学,他原来认为属于双重承诺的综合儒家,即既认同中国儒学传统,又认同西方现象学传统。目的在于‘据本以开新,即基于中国哲学传统来思考中国哲学之发展。程教授自陈其为学宗旨:笔者对于中国古代哲学研究在于‘据本以开新,即研究之落脚点在于哲学研究上,而不是哲学史的研究上。
[57] 程志华:《河北大学哲学研究文存·程志华卷》,第456页。当然,历史地看,若说现代新儒学有着强烈的‘现代问题意识,那么中国古代哲学则有着明显的‘古代问题意识。
……质言之,道是对于事实本体和价值本体的结合与超越。所谓本末,原是一种比喻:本指一棵树的根干,末指这棵树的树冠枝叶。
[19] 参见黄玉顺:《形而上学的奠基问题:儒学视域中的海德格尔及其所解释的康德哲学》,《四川大学学报》2004年第2期。其三,与一切相对和欠缺相对照,本体是绝对的、圆满的。
正如程教授所归纳的:作为本体的‘本心是超越于‘心与‘境、‘能与‘所的‘绝待全体[17]。然而,今天的哲学思想前沿,已经不限于传统哲学的那种以形而上学来为形而下学奠基了,而是双重奠基,即还要追问作为形而上者的绝对存在者本身是何以可能的。[68] 程志华:《河北大学哲学研究文存·程志华卷》,自序,第2页。与此等均不同,此存有相当于中国哲学之道家哲学的道。
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资助(批准号:16JJD720010)。所谓源或本源,所比喻的乃是存在。
显然,这样的道或道体已经超出了儒家哲学的范畴。[66]《陆九渊集》卷三十六《年谱》,第491页。
[44] 程志华:《河北大学哲学研究文存·程志华卷》,第296页。其中,我个人觉得,最具独创性的是《客体、主体与道体——论本体形态》[49],这可以说是程教授在哲学理论创新方面的核心思考,这里略加述评。